因為一名自駕游客擅自開窗投喂黑熊,不慎遭黑熊襲擊,北京八達嶺野生動物園再次成為輿論焦點。當?shù)匮杆僮鞒龇磻,旅游委責成調(diào)查組取證,表明要嚴格限制自駕游進園車輛數(shù)量;市質監(jiān)局也在新版《安全生產(chǎn)等級評定技術規(guī)范》(征求意見稿)中提出:“游客自駕觀覽的野生動物養(yǎng)殖場所,應設置游客車輛觀覽專用通道,通道應采取隔離網(wǎng)、架空、強化玻璃幕墻等方式,確保車輛不與猛獸有任何接觸的可能”。
不妨對比一下同行做法。廣州長隆野生動物園在國內(nèi)最早試水“自駕游”,不過它在猛獸區(qū)有壕溝隔離,且通過抬高自駕游費用的做法鼓勵乘坐大巴車;上海野生動物園直接規(guī)定:“20座以上不滿40座客車須有本園導游陪同下駛入,20座以下客車和貨運車一律不準駛入”;陜西秦城野生動物園更規(guī)定副駕駛座由動物園指定安全人員乘坐;甚至同在北京的大興野生動物園,也鼓勵乘客使用園區(qū)大巴。反觀八達嶺野生動物園,“自駕游”入園門檻較低,如6座以下的小型車僅收費60元/輛,中型車70元/輛,它的補救措施主要靠園區(qū)巡邏,或被動的事后補救,也構成和“防患于未然”思路的不同之處。這在一定程度上或能提供一個解釋的角度,即為何同為野生動物園,事故發(fā)生率卻存在較大差異。
在指責游客不具“規(guī)則意識”的同時,也該正視動物園的不足。首先,部分野生動物園安全理念未跟上發(fā)展速度。我國野生動物園興起于上世紀90年代,與城市動物園普遍重視安全監(jiān)管、動物福利保障、科普教育的公益性不同,野生動物園大都由民營資本投資,普遍以贏利為目的,有時刻意提供“驚險刺激”或“特別體驗”的項目招攬游客,大大提高了游覽動物園的潛在風險。其次,野生動物園的建設理念淡化了人們的風險認知。諸如肯尼亞國家動物園、黃石國家公園都建立在保護區(qū)概念之上,游客浸入式地體會“野生”的危險,而城市中的野生動物園往往“就地圈建”,動物們“人工飼養(yǎng)”,再加上園區(qū)“巡邏提醒”,導致總有一些人存在僥幸心理,輕估猛獸的危險性。
真正的“自駕游”應該是游客在受過專業(yè)訓練的工作人員帶領下,沿著固定線路,乘坐專門交通工具,在不打擾動物的情況下觀賞和領略動物的自然魅力。當前一些野生動物園雖然也照搬引進“自駕游”,卻具有內(nèi)在缺陷。因此,在動物園事故頻頻發(fā)生的背景下,出臺辦法限制“自駕游”,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但也是確保公眾安全利益最大化的做法。(扶青)